他握着伞,拼命想要扯离桎梏,却像打翻在地的乌龟,被一个支点压在墙上,无力地扭动四肢。

眼前越来越模糊,分不清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泪水被逼出来模糊了视线,那张温雅清俊逐渐扭曲,狭长的眼尾泛起一丝慵懒,琥珀眸子倒映出兴味的疯狂。

在他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以为喉咙要被穿出一个洞的时候,伞尖这才离开他的喉根,让他得以一丝喘气的机会。

喉头已经能感觉到血腥味,痛得连呼吸进肺都疼痛难忍。

全身脱力的人蜷缩在墙角,伞尖挑起他低垂的脑袋,拍拍他涨红的脸,似乎在审度着什么,最后搭在下巴上。

眼镜片划过一丝冰冷的寒光,高高在上的人问,“现在,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么?”

吴鸣轩此刻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还有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苏息辞收了伞,像拐杖一样伫在身前地上,绅士地温柔笑着,仿佛是对他听话的嘉奖,“很好。”

“你、你想干什么?”他从地上爬起来,怯懦地走近。

“别靠我太近,这对你没好处。”他转身,继续走到客厅坐下。

这回吴鸣轩再也不敢乱动了。

“前两天晚上,你拍到了什么?”

“你指的是哪天?”

苏息辞报了个时间地点。

“就一些普通的照片。”他回答道,一只手悄悄伸进自己的口袋拿手机。

两分钟后,他像一条可怜的流浪狗,蜷缩在茶几边的地板上,瑟瑟发抖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脸上完好无损,可身上没一块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