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拳头猛然砸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玻璃面出现好几道龟裂。古叔吓得跳起来,又在看到南宫燃乌云密布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蹭着沙发边坐回去。

如果说苏息辞对他的震慑是通过孙子的生命和肢体的暴打,南宫燃单单凭借浑身散发的煞气,已经让古叔不敢有任何造次。

南宫燃一派闲适地收了拳头,抖抖关节,道:“你把苏博和苏息辞的治疗录像给我。”

“这、这是病人的隐私……好,我知道了。”

古叔吱呀撑起腿关节,慢吞吞地翻出两人当初在这里接受治疗时的几张光盘,被南宫燃一把抢去。

“南宫总裁,”他见这人要走,忙又为自己解释道,“不是我主动找上他的。我认识秦医生,当初是他介绍苏博来找我的,之前姓秦的被抓前我有跟苏先生提起这事……这人明显别有用心,只是我当时没想太多……”

简直悔不当初。

如果没应下秦医生的话,他不会对苏博下手,更不会自此结识苏息辞,不断在他的威胁恐吓中度过这两年,时刻担心自己和孙子的命,简直要将他逼疯,比死了还难受。

南宫燃前脚刚拿着光盘离开,他后脚就接到了苏息辞打来的电话,他心一颤,手指哆嗦着点开。

“南宫炎这件事,办得不错。”

“苏先生,我孙子……”

“你的命,还是你孙子的命,总要赔一条给我。”苏息辞慵懒地躺在花房的胡桃木摇椅上,白皙透粉的脚趾踩在棕色木地板上,巨大的玻璃落地窗让阳光洒在房间里,与蔷薇枝叶斑驳了屋里的人影,冷气开得刚刚好,是容易让人昏昏欲睡的温度。

“别耍滑头,你知道我会看出来的。”他的声线温温润润,带着刻意修饰后的动听语调。

“我知道的,苏先生。”古叔无声惨笑了一下,头一回自己主动挂断了电话。

苏息辞把手机拆了丢在一边,拿着量杯给房里的鲜花绿植浇水换水,打开扫地机器人,让它在屋里沿着直线往返转悠,不落下一点死角。他把新搬来的沙发套换下来丢进洗衣机里,将他和南宫燃的合照依次擦拭好再放回去严格摆成一条直线。

做好这一切后,他回到庄园里,开始下午的工作。

把花房布置得太温馨有一点坏处,他都开始留恋那里了,舒适又安全,让人提不起上班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