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无相曾答应过她,会保全鹤鸣山的脸皮,不要输得太难看。如今连胜二十九之后败给三阶差异的年长之辈,谷粒觉得完全超值。

她打着如意算盘,立于最靠近念无相的那个地方,静观其变。

飞沙砾石席卷而来,经由念无相手中戒刀轻劈,硬将扬在半空的土黄一分为二,轰然倾塌。

念无相一头发丝收束,长刘海顺着额前两叶向后飞扬。一身黑色无字道袍,只在衣服的边角处用金线加固,除此之外再无庞杂繁饰。

他手中那把戒刀十分古朴大气,刀鞘是少量皮革与特殊金属融合打造而成,刀已经开了刃,却被念无相反身抓着,刀背向敌。

念无相对上的丹修有些骄矜,单手负在身后,手挽剑花,冲着念无相破口大骂:“把刀尖转过来,老子不需要你让!”

念无相怎么会让人。

他不过是遵从禅宗清规戒律,戒刀不可用来伤人罢了。

他开口只有淡淡两个字:“足矣。”

于是,戒刀中刀魂应运而生,对上对方带着业火罡风的剑意,燃爆一路沙尘,磨得浮岛上竹竿发出难见的刺耳噪音。

两人一个好似喂招,一个见招拆招,这么反复对抗了几十手以后,那玄珠境的人烦了。

他向后疾退数丈,从袖中掏出一葫芦,倒出一颗金灿灿的丹丸,一口吞了下去。

谷粒虽然没炼过几颗丹药,却也认得出这颗金丹十分珍贵,能够短暂提升使用者的境界,从一阶到三阶不等,随着食用者的体质会得到不同的结果。

留仙台上不禁任何辅助性的道具,大约就是想让这样的人有一席之地。

谷粒摇头咋舌,在她看来,念无相能把一手烂牌打成这样,已经是完全超乎预料了。

念无相却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