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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明白,为何青年提起白晓的父亲,总是格外温柔。

“毕竟, 老头对砚子好到,我曾经差点以为, 自己才是捡回来的那个。”白晓立刻接道, “玩笑话, 砚子副人格特别可爱的,像有了个大号的弟弟。”

许是觉得话题太沉重,他随口讲了件青年以前的糗事。

“砚子的副人格生活常识基本为零, 特别呆,傻里傻气的。有一年老头过生日, 我们俩恰好都加班, 没时间准备。他知道过生日得吃蛋糕,但是那个时候, 砚子还被禁止外出, 他不知从哪找了个蛋糕的图片, 照着做了一个。”

方蒋想了想青年只会煮速冻快餐的厨艺,道:“做的很难吃?”

“不是难不难吃的问题,是根本不能吃。”白晓笑道,“他把面粉和水后,直接捏了个蛋糕胚,奶油是用牙膏和剃须膏,别说,还挺好看的。”

“最有意思的是,砚子跟着碟片学了生日歌和里面小朋友跳的舞,面无表情的对着老头表演完,然后切了块蛋糕递给老头。”白晓越说越觉得乐,嘴都合不上了,“你不知道,老头当时有多纠结;不吃怕伤了砚子的心,吃了怕伤自己的胃。”

“他拿着叉子的手一边抖一边问我,救护车最快多久能到。”

“后来呢?”

“后来,机智的我假装脚滑把蛋糕打翻了,才避免了一场惨案。”白晓摇摇头,“然后砚子一个月没理我,心眼在奇怪的地方,奇怪的小。”

他们花了近五年的时间,才让陈砚的副人格趋于稳定,只要主人格判断没有性命之危,一般不会特意出来。

“也许,主人格自己都觉得累了吧。”白晓话锋一转,“不过,他仍然是一颗炸弹。一旦爆炸,所带来的后果,我们谁也承担不起,谁也不想见到。”

“所以,老头去世前,交给了我一个任务。”

听到这里,方蒋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就是我之前问你那个问题的原因。”白晓道,“如果砚子失控,会伤害的无辜之人,我就必须杀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