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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就有一个矮几,矮几上放了茶水。

燕明戈一连给自己倒了三杯冷茶灌了下去,他靠着床架躺了一会儿,看着自己棉被遮掩下的身下,脸色说不清是阴沉还是恼怒……

林初让店小二把房间里的浴桶搬下来,又找了一块干净棉布帕子把头发擦得半干。

店小二倒是热心肠让林初去后厨的灶火旁边烤烤。

这古代烧火都是用的木材,有烟不说,有时候还会飘出一些灰屑什么的。

林初想着自己这刚洗完的头发立马又糊上一层灰屑,她估计会疯,就谢绝了店小二的好意,只在大堂里借着炭盆的暖意烘头发。

她正昏昏欲睡时,忽而听见“铮——”的一道琴音,正想问客栈里莫非还有琴师,就听掌柜的训斥店小二,“那位夫人在院子里抚琴,怎么不拿个炭盆子过去?”

店小二满脸委屈,“掌柜的,不是我躲懒没送去,是那位夫人不要,我放到她旁边,那位夫人还发了脾气。”

一听说是夫人,林初就猜测是江晚雪无疑了。

晚间的时候,她路过客栈的后院,看见院中有一树开得正好的寒梅。

江晚雪大半夜的在那里弹琴作甚?扰人清梦吗?

林初想不通这女人的脑回路。

方才那一声显然是试音,现在流畅的琴音才奏了出来,凄凄切切,宛转悠扬,像是女子如泣如诉,不得不说江晚雪这琴艺的确是精湛。

柜台那边一把希拉胡子的账房先生用手打着节拍,脑袋跟着晃悠,一副陶醉不已的样子。

店小二跟这账房老先生显然是熟人,见此笑道,“老郭说说呗,那位夫人弹的是什么曲子啊?”

账房老先生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副自得之色,“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曲《蝶恋花》弹得秒极!秒极!秒极啊!”

他一连说了三个秒极,可见对这首曲子的赞赏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