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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秦朔的上衣,能看到他后背割伤面积极大的一块疤,疤痕周围的皮肉是用针线缝合的,线上还能看到暗红的干涸血迹。

房间里空无一人,六皇子流着泪用匕首挑断那些线,取出那封用油纸包裹着的信。

油纸外层占了不少鲜血,但是打开,里面却是干干净净的。

六皇子在自己的衣襟上擦去了手上的大部分血迹,才取出了油纸里的两样东西。

一张绣着金龙的明黄的锦帛,是传位圣旨,还有一纸信笺。

六皇子率先打开了信笺,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六皇子在这一刻哭得像个无措的孩子。

“我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母妃或许已经遭遇了不测,我儿莫悲,家国天下,江山社稷,你当以这些为重。你父皇传为与你,有锦书为证,你前去西南,你外祖父定然会倾尽全力助你。母妃再也帮不得你些什么,我儿,你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注定你这一生都不得安宁,莫怪母妃从前对你严苛,母妃只希望你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六皇子才抹去面上所有泪痕,沉重迈出房间。

聂云一行人就等在屋外,见六皇子开门,忙围了过去,“殿下!”

六皇子眼眶红得厉害,“把秦朔火化了,骨灰用瓷坛装好,我带着他和白公公回京!”

这句话让聂云一个见惯生死的人都又红了眼眶,他躬身应了句是。

燕明戈在远处看着六皇子,只觉得那少年的脊梁,像是一下子被什么撑起来了。

这一晚燕明戈和袁三他们又跟六皇子在前厅谈了一宿。

林初缩在房间的被窝里,抱着暖炉还是一丝睡意也没有,她似乎已经能预见不久后的乱世了。

燕明戈比之前更忙,通常是林初睡了他才回来,林初醒时,他又出去了。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这日是秦娘子和王虎大婚的日子,军营那边也放了年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