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便睁开眼，看他，那眸中如同装了整个浩瀚星辰。也像是书本上画出来的黑洞。要把她席卷入。

“幺儿，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一句一句「我爱你」，不断从厉南衍口中吐出来。之前他其实也说，但不像这一次这样一直说。

像是在强调什么，也像是在故意勾她的心。

在她失神的瞬间，他忽地加快频率，加大力度。

……

凌晨快四点时，温言沉沉睡过去。

本来厉南衍真没想这样的，他一心都扑在温言心情上。怕她乱想，怕她想不开。

即便是开会时，也都一直都在想着，什么他都玩得起，什么他都能失去，什么都能赌得起。

唯独温言，是他的命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小心翼翼、温言细语，温柔至极。

现在竟然都能做到脾气收放自如。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还能及时掌控自己的情绪。

这一切，全都归功于温言。

他看着她，从背后拥着她。一口一口，忍不住地落在她脸上、脖颈间。

这样也好，比安眠药管用多了。

……

自己入睡之前，他抓手机，给老吴发了一个信息。

【不要再给她做思想工作了，我会想办法帮助你们，在此之前，希望不要再打扰她。你知道的，她是我最后的人性。】

老吴当时其实已经快醒了，快到他生物钟。每天都是那个时间段醒来，看看手机。

然后出去跑操，这些年一直坚持下来。

看了厉南衍的信息，他沉默着，抬手枕着自己的手臂。长久地沉默。

他看向窗外的远方，天空慢慢露出鱼肚白。

一点点光线照进来，一瞬间，就好像猛地回到了那一年，跟厉南衍在边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