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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有些刻薄:“少爷怕是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老奴是云家的管家,可不是夫人的管家。”

言下之意,就是他这个云家正经的大少爷,只是夫人的儿子,而不是他那个便宜爹的儿子了。

云铭渊面上没什么表情:“管家说的是,东西我和少夫人会自己收拾,劳烦管家准备马车送我们夫夫一程。”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冷冽:“否则我倒也不介意将云家忘恩负义,靠着我母亲发家后要将本少爷赶出家门的事情在这平云城宣传一番。”

管家脸色一变。

云铭渊说的是事实,整个平云城的人其实都心知肚明,只是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平云城另外那几个家族在背后对云家指不定多么瞧不上呢。

但遮羞布之所以叫做遮羞布,也是这块布在的时候才能叫的,被人就这么扯开,现在的云家丢不起这个人。

管家心中暗恨,他自从当上了云府的管家之后,还没有人这么下过他的面子。他面上带着笑,转头就吩咐手底下的人将之前准备给大少爷的东西扣下来了一半。

韩修墨与云铭渊并不在意云家分的那点家产,云铭渊注意到韩修墨腿脚不便,扶着人上了马车,往城郊的庄子里去了。

马车离开后,管家在门口盯着马车的影子消失,转头去了大房,向等在门口的云明城复命。

整个云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没有了那位白平城来的夫人巨大的财力和资源支持,未来的家主究竟会是谁,还没有人知道,但下面的人都能够感受到,家族内部的斗争越来越激烈了,作为在云家待了几十年的管家,他自然是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位。

云家内部的斗争如何,已经离开云家的云铭渊与韩修墨并不在意,两人坐在简陋的马车上,颠颠簸簸地被送到了平云城郊,林夏婉还在的时候,买下来的庄子上。

“少爷,少夫人,请吧。”

车夫语气也不客气,在云家混得久了,下人们心里对那些不可言说的潜规则都心里门清,大少爷身体不能修炼,又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就连原本看似忠心耿耿的几位都各自找了新的主子,他们这些边缘的小人物,自然是上行下效,将捧高踩低这一点做得毫不避讳。

两人拿着他们少得可怜的行李下了马车,车夫趾高气昂地驾着马车离开了,韩修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云家的规矩还真是……别具一格。”

难怪后来在周家的运作下,没撑住多久就大厦倾颓,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