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就好，只是睡着了就好。”

医务室外，游子明翻了翻昏厥过去的吴震的眼皮，又并指压在他颈侧感受了下脉搏，终于松了口气。只是再一抬眼看到卫洵和甲二，恍惚只觉得从人间到了不正常的世界，再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更觉得大脑发烫，要好好冷静一下。

“嗷呜——嗷呜嗷呜——”

“这胶囊里面装的是离火符？有意思。”

虎叫声中追梦人拧开从吴震齿后截留到手里的胶囊，就看里面卷着一下张赤红色的符纸，遇到空气后立刻爆燃起来，火焰青红相见，极为炙热，烧得空气都发出吱吱声响。

“火克金，猛兽惧火，离火正克制肺中疫，也克制黑虎。”

追梦人道，这熊熊燃烧的符火还没能烧到他手指就被一个半透明的气泡罩住，被追梦人随手一指，送到了吴震梦里。

睡梦中的吴震不安皱起眉头，他的梦里燃起熊熊大火，而他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根羊肉串，被搭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烧烤，然而现在谁都没心思关注脱离危险的吴震。

“纸人和胶囊都是青城山发下来的。”

游子明反应很快：“他们比我们更早就知道蓉城内瘟疫源头在赵公山，甚至……”

甚至恐怕更早就知道了财神赵公明出了问题。特种武警都有牺牲的觉悟，就像吴震，一旦被感染失控他们就会咬碎胶囊激活离火符，烧死自己的同时也掐灭污染。而这种符只有特种武警有，他们各个身体精悍有血气煞气，吸引到的污染也和学生们不完全相同，不仅是金钱疫疮……

“赵公明的坐骑是一头黑虎。”

“嗷呜——嗷呜嗷呜——”

卫洵饶有兴致，他拎着一只巴掌大的漆黑小老虎，正是从吴震纸人中拎出来的那只。眼下这只小老虎在他手里挣扎，凶巴巴得发出嗷呜嗷呜威慑吼声。但当卫洵把太阳化的手指塞到小老虎嘴里时，它又迷茫了，小尖牙都顶在了手指上却没真咬下去，而是狐疑的舔一舔，再舔一舔，似乎是搞不懂了这里怎么会有太阳石，怎么会有类似主人的味道。

能成为赵公明的坐骑，黑虎肯定不蠢。奈何主人大概率已经污染畸变，黑虎也受影响颇深，更别说它只是一小团黑虎煞，只是黑虎被污染后扭曲的部分力量，能勉强嗅出些本质已属神意。主人的跟脚就是太阳石嘛，拎着它的也是太阳石，这不就是主人？

“赵公山如果已经因污染沦陷，由赵公明而生的污染不会只在财富这方面，他还拥有其他的权柄。”

卫洵道，刚才他没有在发现纸人有问题的第一时间将它撕碎，正是因为感受到了其中还有不同于污染的能量波动。所以便以吴震为饵，引出了潜藏在纸人深处的黑虎煞。

就凭他窥视到的场面来看，吴震身上的金钱疫疮污染已经被追梦人灰沙砂砾全部抵消掉，他差点彻底失去控制畸变，却是因为纸人和它里面潜伏的黑虎。如果卫洵没有阻止，那吴震将会被黑虎煞彻底污染，到最后变为赵公明忠实的爪牙。

普通人变摇钱树，有天赋实力强的特警变为忠诚的坐骑黑虎，赵公明已然潜移默化影响了整个蓉城，而武警从青城山领到的符篆中藏有黑虎煞，说明青城山的道士大概率已经出了问题。

卫洵更倾向于是青城山出事，影响到了青城山里的道士。

“青城山在十大洞天中排名第五，名为宝仙九室之洞天，属于青城丈人宁封子。”

卫洵谈起小纸人之前半唱半念的话，赵公明聚宝是为了青城丈人成青仙，这次事件根源还是在青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