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次和安雪锋寻找快乐的经历，恐怕深深刺激到了。

他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完整，哪怕再强大，再有诸多权柄，他都无法为卫洵带来‘快乐’。

这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的爱仿若深渊，如同潜伏在深渊最深处的触手，将爱人溺毙其中，制作成永不凋零的花。唯有这样才能永恒的，永远的，同他在一起。

只同他一个人在一起。

那种几乎将人吞没同化的黑暗极为恐怖，但卫洵已经是个资深的章鱼安慰师了。他亲了亲手上的小章鱼，随后放松向后一靠，倒进了这片茫茫黑暗的怀抱中。黑暗如水将他淹没，温柔却又偏执的覆盖了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和嘴。

他看到的是我吗？

他闻到的是我吗？

他听到的是我吗？

他口中说的是我吗？

只有我吗？

黑色蔓延到卫洵的胸口，它能如雾气一般轻柔，也能像刀刃一般锋利。

想要。

想要看看。

你的心中，有我吗？

“还记得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吗？”

仿佛完全没有感到黑暗中潜藏的危险，卫洵悠然开口，唇角勾起，他在微笑。

“我给你雕的水晶玫瑰花，你还保留着吗？”

“这是我第一次送人玫瑰花。”

黑暗气势和缓下来，一点冰凉冷硬触碰到卫洵手指，是那朵跟狗啃一样的水晶玫瑰花。

安雪锋真是个很传统的人。

卫洵想到。

旁人看来，安雪锋和真是有很多不同，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但卫洵却自始至终都记得，哪怕看起来再不同，他们本质上都是同样的。

无论是他还是切片出来的，都对第一次格外看中，各种层面上的第一次。

“还有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你还记得吗？”

卫洵握住一缕黑雾，就像握住了的手，轻笑：

“那也是我第一次跟人约会。”

黑雾中传来的气势顿时更和缓了，但正如安雪锋一样，骨子里也是个保守的人。

这种私密话就该他和卫洵说，怎么可能让别人听到呢。

“啪！”

石人俑被一股巨力扫过，飞出了八百米，重重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