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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和陈婆的丧事是姚寡妇求了李长鸣, 李长鸣找人筹办的。

陈家亲戚少,入殓那天来的都是村人。

傅黎也去了,看着那两个曾经是她梦魇的人埋进土里, 成为一个小土堆。傅裕就站在她身边, 派出所查清楚了之后, 他被无罪释放。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袄, 看着瘦了些, 脸色衰败, 目光黯淡, 一点都没了从前的精气神。

哀乐响起的时候,姚寡妇呜咽呜咽的哭起来, 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傅黎听见,傅裕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傅黎也没问,葬礼结束就回了家。

后来, 她听说姚寡妇带着陈远留下的两个孩子老老实实过起了日子,照顾他俩吃穿,大有一副依靠这俩孩子养老的架势。

傅裕经过这事儿却逐渐消沉起来, 每天阴沉个脸, 不说话也不笑, 要不是做豆腐卖豆腐的时候还算勤快,王芬妮真以为他要寻短见。

第二次说好的亲事刚刚见了媒婆一次,就没了影, 女方对他避之不及。后来, 媒婆也不上门了, 传话说傅裕是个刽子手,没人敢嫁过来。

为了这事儿,王芬妮日日以泪洗面, 愁得本来消瘦的身体就更瘦了。

傅贵抽烟更凶,走到哪都耷拉着脸,村里的人也不愿看他脸色,躲着他走。没几日,花白的头发就全白了。

傅桃对家里的事情也不闻不问,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往邻村跑,时不时就不回家,傅贵老两口就当没这个姑娘似的,也不过问。

傅黎早出晚归忙卤肉铺的事情,有时夜里回去看见家里冰锅冷灶,会帮着烧碗稀饭,一家子沉默着吃完她就上床睡觉。

至于傅贵和王芬妮的欲言又止,她权当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