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贺松彧听见他那头猎猎的风声,敏锐的察觉到他不在室内,“你说的出差就是在野外?你跟谁一起。丛孺,告诉我你在哪。”

这话不知道哪儿惹到了丛孺,他骂了声操,“跟谁关你什么事啊,跟谁一起出差还要跟你报备不成。你是我谁啊,管这么宽。你不是很能耐吗,我在哪你倒是猜啊!许你他妈乱来,不许我跟人出差?滚!”

他说的又快又急,吞了好大口寒风,一下呛着了,本想摁掉电话却不小心摁到了外放键,咳个不停。

过了片刻,正当他气息缓和,掐掉跟贺松彧的通话时,贺松彧沉沉的声音传来,寂静的寒夜里他打破沉默,不见一丝怒气,仿佛被骂的人不是他。“我猜不到,我担心你。”

他的话敲打着丛孺的神经,让他瞬间像只被掐住喉咙的鸭子,觉得自己刚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像一场无理取闹的笑话,幼稚死了。

贺松彧:“你在哪,有什么事见着面了我们再说。”

他语气变的强硬,“发地址给我,听话,我马上去接你。”

丛孺僵硬了片刻,一腔火气变成了冷哼,也没有在电话里跟贺松彧说具体位置,故意找茬的说:“你不挂电话我怎么发啊。”

贺松彧:“那我挂了,你发。”

光亮一闪,回到屏幕上,丛孺无意识的划了两下,才慢吞吞的把所处的位置给贺松彧发过去。

维修的车几乎跟贺松彧同时到,他一下车就大步朝丛孺走过来。

李辉观察了下现场情况,就接手了这事,去跟维修的人交流去了。文雪被外面的动静惊醒,刚走出来就见那个让人忌惮的男人,握住丛孺的手,拉着他上了一辆在夜色中,亮着大灯,外皮炫黑棱形的越野。

她追上来,贺松彧刚把丛孺的车门关上,回过头冷冷看着她。

他这人看人就是这样的,视线没什么温度,唯一有特例的那个人坐在副驾驶,打开车窗,探头劝道:“没事,他们在修车了,你回屋里等着,好了我叫你。”

文雪:“可是……”

贺松彧跟她的视线里都对彼此有敌意,他对丛孺道:“车修好了让李辉送她回去,你跟我一辆车。”

文雪不想,但是贺松彧背过身,手上还戴着皮质的手套,他漫不经心的扯下来,盯着她没有感情的道:“他身体不好,你想耽误他休息吗。”

文雪不知道丛孺的身体情况,她跟他在一起一天了也没发现他身体异常,也归咎于丛孺的衣服穿得多、厚,外套还是轮廓型的,加上里面是衬衫,更不容易看出问题了。

她还在想丛孺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贺松彧已经抽下了自己手上的手套,塞进口袋里,绕过车头上了驾驶位,在丛孺要笑不笑的微嘲中,把车开到了离维修车跟农家乐五十米的地方停下。

“怎么爆胎的。”

“扎钉子了呗。”

贺松彧问一句,丛孺应付的答一句。

贺松彧一天没见他了,把车头的灯打开,丛孺低着头正抠着安全带,脸上的表情很无所谓,没把他当回事。

其实他不来,丛孺也能回去,他过来了,就弄得很重视他一样。

车内的灯,外面黑乎乎的远山丛林,天上黯淡的暮色,在贺松彧眼中统统糅合成丛孺冷淡、不屑,英隽而倨傲的面庞,成了两个字,欠操。

贺松彧:“我惹你了?”

丛孺:“你说呢。”

“那就是有了。”

“哼。”

丛孺半天没听到贺松彧声音,安全带不玩了,睁开眼帘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贺松彧却忽然递给他一样东西。

丛孺疑惑的挑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