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珍听着锦儿这么嘀嘀咕咕,心猛地揪在一起,“本平。我怎么觉得锦儿给烧糊涂了,你说这可怎么办?要带去输液才行啊。”

秦本平摸了摸锦儿滚烫的脑门,手一抖,“天哪,这么烫,你怎么能惯着她,烫成这样,别把脑袋给烧坏了!快,去卫生站!

实在不行,我们就去镇医院吧。”

说着,秦本平连着棉被一起把锦儿包了起来,背上背。

大半夜的。

二叔这边听到消息,也立即起来,打着手电筒,三人护送锦儿去卫生站。

医生一量了体温,“哎呀,四十度了,先……打一针,退烧吧。”

烧得糊里糊涂的锦儿,一听要打针,死活不肯,小手捏成了拳头,一直闹腾着:“不……不打针……怕……针疼……我不闹了,我不哭了,我乖……求求你们,不打针……不打针……”

许秀珍闻声,心猛地揪在一起。

像有针扎在她的心尖儿。

以前有人拿针扎过她吗?

所以提到打针,她会这么害怕,排斥。

许秀珍一把将锦儿搂在怀里,“锦儿乖,别怕,别怕……妈在呢,妈妈在这里。没有人会打你的针,真的……”

“妈妈?真的吗?园长妈妈?我怕……我真的好害怕……我怕黑,我怕针……我不会闹了,我不会吵了……不要打针,不要打针……”

锦儿在许秀珍的怀里,全身滚烫,身体又颤抖着。

一直在梦魇。

卫生站的王医生,一直呆在乡下,没有见过世面。

看着锦儿这样,自然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只是头疼的说,“这不打针,怎么退烧,万一脱水了,可怎么办?”

一方面许秀珍害怕锦儿烧过头了,烧坏了脑子。

另一方面,看她这么害怕,她狠不下来心,从她的话里,她听出来了,以前一定有人用针扎过她,威胁她乖乖听话。

所以她才会对针这么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