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过来的大汉用利器威胁她,她惊恐万分,却也没有把他说出来。
他摆摆手走人后,却又遇见几个混混欺负她。
念在她也算是帮了他,段程也“多管闲事”地帮了她,他其实也有点看不懂,明明自己也是陷入穷途末路的困境中,却要教她——
直视黑暗,战胜自己。
他只是随手帮了帮她,这样的流氓他在学校里一天不知道要打多少个。
这样的随手之劳,用的着她花了十年的时间重新来找到他吗。
十年过去相貌音容已不似往昔,找一个人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段程也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他又想起那天酒局上丰南不带犹豫地看着他对他说,她想要亲他。
原来那不是巧合的初见,是她筹划了十年的再见。
她在他身边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从未想过,他们曾今见过。
傻姑娘,你怎么不问问我,还记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呢。
若是你问一问,会不会我们之间,就没有那么多的遗憾了。
十年前那日一别之后,段程也回了前南城。
他必须回去。
十五岁的他这才知道,他爸爸走的时候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莫让人轻易知晓你的脾性,随意了解你的喜好。”
他把四个字奉为圭臬——
别信他们。
他说他失忆了,不小心摔下山去砸到了脑袋。
他知道,他还太弱。
爷爷抱着他哭,说他命苦,幼时丧父丧母,本才智过人将来指望有所大成,却一夜之间宛如痴呆。
小叔试探他,假装无意把他父母遗物放在他面前,日日逼着他听他讲过去一家三口的快乐回忆,想要从他眼里看到一滴眼泪。
可是他却无动于衷,仿佛真的失忆。
从此以后纵情酒场,不学无术。
他知道卧薪尝胆、破釜沉舟的故事。
他知道百二秦川终属楚,三千越甲可吞吴的故事。
他知道他自己,一滴眼泪都不能掉,一个人都不能轻易信。
他习惯把情绪消化在心里,也习惯封闭自己不懂爱人。
如果当时丰南问他。你还记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他可能也会下意识地说,忘记了。
段程也知道自己心里,是逃避那一段时光的回忆的,那个时候他遇到了美好的她,却也品尝到了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