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太看着林语，慢慢地扬起嘴角，“我生是祖国的人，死是祖国的鬼。我若真的不原谅，早在出事之前，我就已经去美国了。”

这一刹那。

林语才真的知道。

她原来有机会走的。

只是她选择不走。

死也要死在家乡，祖国的怀抱。

她不禁一番动容，抓紧了她的手，“婶儿……”

钱老太在笑，像是看到了什么故人，她缓缓地伸出手。

林语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扼住。

虽然床上这个老太太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可听着她的故事，现在亲自送她走，她的心里难免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调整。

倏尔老太太的手，猝然从她的手里滑落，跌落在床沿。

她的双眼紧闭，一脸的安详。

适宜……

小白奶萌的声音，缓缓响起：“主人……恭喜你完成任务，获得相应的积分！”

林语淡淡地嗯一声，轻轻地拉过床脚的白布，慢慢地盖过她慈祥的脸。

林语两世为人。

从未送走过任何人。

今天是第一次。

她的喉咙像是堵了什么，很是难受，难以呼吸的感觉。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萧竟推门进来，他看着已经去的钱老太，“林语同志。”

林语无力的靠在他的肩头，“她走了，她走得很安详。她的亲人，好像都来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