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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邸内,邪至尊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的躺在院中,呼吸着冥都的新鲜阴气。
他正在加速恢复自己的实力,此行目的极凶险,很有可能会爆发大战,必须得尽快恢复到全盛状态。
“说来,你小子的真正计划到底是什么?”邪至尊扭头看向盘膝坐在阴影中的齐槐,淡淡问道。
闻言,齐槐缓缓睁开眼睛,回道:“计划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打探清楚生死簿在哪儿,然后偷出来。”
邪至尊一楞,旋即道:“你真要这么做?”
“不然呢?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齐槐反问道。
这话一出,邪至尊不禁讪讪一笑,他摩挲着下巴思量了好一阵子,然后缓缓摇头道:
“没有。”
“那不就得了,灯下黑懂不懂?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居然会有人胆大包天去偷一位大帝掌管的法器,这便是机会。”齐槐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邪至尊楞在了原地,眼神古怪的瞧着齐槐,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他先前还以为齐槐就是糊弄孟婆呢,可看他现在的样子,很明显是认真的。
灯下黑??
可这盏灯是大帝啊!
正如孟婆所言,就靠他们两人,怎么才能从一位大帝的手中把生死簿给偷出来呢?
一个天路境,一个至尊,加起来不够大帝一只手拿捏的……
邪至尊现在心底也开始犯怵了,这次不会阴沟里翻船吧?
他瞧着齐槐,低声嘟囔了几句,然后赶忙加紧了吸收阴气。
来都来了,现在反悔已经晚了。
倒不如相信这小子一回。
这般想着,邪至尊也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的齐槐,心思早就飘到了另外的地方。
他只是看起来在修炼而已,实则这会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影子身上。
想要靠他们这几个人偷走生死簿,的确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加上一个大帝境界的孟婆,这可就不一样了。
早在山海关的时候,齐槐就萌生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而这个疯狂计划的第一步,自然就是……策反孟婆!
当然,这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在府邸的最深处,阴气最重的地方,孟婆正孤身一人朝此处走来。
走到一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屋子前方时,她停下脚步,恭敬道:“弟子拜见老祖。”
话音落地,周边一片寂静,忽的一阵清风袭来,只听吱呀一声,两扇木门向两侧打开。
屋子里面没有光亮,看起来就像是噬人的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黑黝黝的,透露着无尽的阴寒。
孟婆很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她径直起身迈步入内,紧接着木门砰的一声紧闭。
小屋的空间并不大,内里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空荡荡的地上只有一张蒲团,蒲团上盘膝坐着一道压迫感极强的人影。
那人便是孟婆老祖,她看起来跟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她的脸色极白,白的甚至有些瘆人,就好像是死人一般。
孟婆进去以后,直接跪倒在地,开口道:“老祖,弟子知错了。”
她深知因为自己前段时间的任性,会给孟婆一族带来多大的麻烦,冥王想来已经下了责罚。
“无妨。”
老祖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的看着她,继续说道:“你能认错便是好事,这说明你在阳间没有白逗留如此久的时间。
看来,阳间有人将你的性子磨了磨,这很好。”
“弟子从前的确太过任性了。”孟婆低声说道,她并不敢抬头去看老祖,老祖带给她的威压着实太大了。
“无妨,我们孟婆一族的血脉便是如此,你的血脉浓度是最高的,天赋非凡,缺乏的只是一次磨炼而已。
如今跨过真灵这道门口,想必接下来可一路修行到天尊。
这段时间,你便留在族内修行吧。”
闻言,孟婆咬了咬唇,她低着头眼神变幻,但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颔首道:
“谨遵老祖法旨。”
“退下吧。”
“是,弟子告退。”
说罢,孟婆恭敬行礼,缓缓离开。
宅院内随即陷入寂静,但是冥都气息却在缓慢的提升,不断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