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伸出另一手去拉还在梨花落泪哭成小泪人的如兰:“五姐姐,你别哭了。刚才霜降姐姐不也说了吗,我并无大碍。”

如兰这才好了些,但还是有些抽噎,握着明兰两眼通红地说道:“你终于开口了,我刚才险些都以为你摔傻了。你要是傻了,以后谁来陪我说话,谁给我绣荷包做炙羊肉呀。”

这话把张桂芬都给逗笑了,青葱手指点了点如兰的鼻头,笑斥道:“前半句还像模像样,后半句话说出来就不知道羞吗?”

明兰也跟着笑了笑,转头看了看周围,但是被围过来的吃瓜群众和下人们挡住了视线,没看到余三姑娘。

刚才她为了躲避余三姑娘的球杆,身子后仰失去平衡落了马,很幸运的没被马蹄踩到,但是也摔得很惨,只觉眼前一黑,没注意到之后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刚才虽然因为这突发的意外而感到惊慌,但是反倒是看得更清楚。

余三姑娘脸上狰狞的笑容她不会看错,这不是失手之举,而是有意为之。

余三姑娘这是气不过,又得罪不起英国公府,所以才选择对她下狠手,是吗?

小者伤面目,大者残形躯,从这句话就对打马球的危险性可见一斑。

世人对于马球受伤司空见惯,所以事后余三姑娘只要假托失手,她只是一个区区五品官的庶女,应该是不会有人帮她出头的吧?

见不到人,但是明兰却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这味道有些令人作呕。

张桂芬见她的动作就明白她要干嘛,脸色冷了下来,挥手示意,挡在一边的下人们散开,露出了身后的景象。

明兰这才看到了她方才找寻的余三姑娘。

没有了那狰狞的笑容,也没有了先前的得意,余三姑娘跌坐在地上,头发散乱地披在了身上,双目无神,脸上、手臂上、衣服上血迹星星点点,看着很是骇人。

在她的右手边,半截还能依稀认出是球杆的物体落在了那里,只是杆头不见了踪影,球杆断口并不整齐,不是利器砍断,而像是外力硬生生扭断的。

明兰的视线再往更远处移,终于弄明白了血腥味的来源。

一匹马躺在了地上,马头像是被重物砸穿,眼睛消失无踪,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窟窿,还冒着热气的鲜血不停地从那里涌了出来,染红了周围一大片空地。

马躯并无半点呼吸起伏,显然是已经死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