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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沅索性不再提那元堂,反而是拄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元鹤轩,哂笑一声道:“王君难得来太极宫一次,就是为了给元堂求情吗?”

上一世,元鹤轩正位中宫多年,除了年节和重大场合,绝不踏足太极宫。

他嘴上说得好听,说是太极宫乃陛下处理政务之所,威严所在,他一个后宫男子,常出入不合适。

实则,他就是在骨子里嫌弃朝沅。他甚至担心,他来了太极宫之后,朝沅忍不住直接跟他做了真正的夫妻。

这一次,若不是元鹤轩察觉到了威胁,他是不会过来的。

元鹤轩听闻此言,满面哀戚道:“臣君知道,陛下在生臣君的气。臣君在朝阳宫等了整整一天,陛下都没来探望臣君。臣君还听闻,陛下恩赏了那牧道长,还去了星辰台看望了一位御君。想来,陛下对臣君已经倦了累了吧?”

说完此话,元鹤轩泣下如雨,那模样任哪个女人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朝沅全程拄着下巴看着他表演,直到元鹤轩哭累了,他才试探着抬头,去看朝沅的表情。

此刻,元鹤轩的心里也在打鼓,难道陛下真的不爱他了吗?为何还不来安慰他?

元鹤轩抬眸那一瞬,朝沅又一次清清楚楚地看清了他这张脸。

元鹤轩的样貌在整个神都都是数一数二的,他有着神域男子固有的弱态美,举手投足之间,自是楚楚动人之姿。

可要论飘然若仙,其实还是牧子期更胜一筹。牧子期的身上,有一股坚韧之态,这是元鹤轩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

大约是脑海中回想起了与牧子期两相欢悦的样子,朝沅竟然笑了笑。

元鹤轩不知朝沅这一声笑何意,他止住了眼泪,抬眸看了看她,见朝沅始终都没表态,他只好换了法子,道:“臣君今日也听说了家姐不少的荒唐事,只是陛下也知道,臣君身为男子,从前在元府的时候,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姐既为家主,她素日里如何行事,臣君自然是插不上话。陛下处置她一番也好,也好叫她长长记性。”

朝沅从高座上缓缓走了下去,她道:“你该知道,当初朕削了你的姨母,原兵部尚书元阳,其实并非是因为她有什么大错。而是朕感念你们姐弟在其威势下久矣,这才提拔了你的姐姐坐上了那个位置。”

“元堂自打任兵部尚书以来,并非无错,朕只是看在你的面上,不愿计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