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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萱对他同情又怜惜,真是难为他一个人三年来这么兢兢业业忙着政务。

楚清萱穿过院门,两侧是翠竹夹道,十分静谧。她不自觉放轻脚步往里走,走过竹林,入目就是一处面向竹海的书房。

书房的窗户大大敞开,摄政王闭着眼睛坐在地上,身后倚靠着柜子,身侧还堆了一摞奏折,正在沉沉睡着。

今日的摄政王穿着一身仓灰绿的圆领袍,头发整整齐齐束起,用一根同色的玉簪固定住,已经不复昨日的仙气飘飘,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宫廷风。晨光通过窗棂投射在他脸侧,显得他安静又乖顺,很好看。

楚清萱放轻呼吸和脚步,不忍惊扰到他,又怕他临窗这么靠着会着凉,准备入内给他披点什么。

书房的门关得很紧,楚清萱试着推了推,发现弄出的动静有点大,她收回手,干脆从敞开的窗台往里爬。

书房的窗户足够大,楚清萱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动静就顺利爬窗入内,就是从窗台下去的时候犯了难,地上都是散落的书本和奏折,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在摄政王的腿边。

摄政王此时一条腿屈着,一条腿伸直,唯一的落脚地在他膝盖上方的位置,那个地方实在是有点敏感。

楚清萱有些迟疑,继续寻找落脚点,环顾书房,发现摄政王身后靠着的柜子上放着一块叠好的毯子。

眼看清晨的风穿过竹林又吹入书房,仿佛都吹动了他的睫毛,楚清萱丢了迟疑,扶着窗台将绣鞋踩在那处落脚点。安全着陆之后,她松了一口气,为了够那块叠好的毯子,她的绣鞋不得不往前挪了半步。

楚清萱不好意思低头去看那微妙的位置,踮起脚尖去够柜子上叠好的毯子。

正在努力够毯子的楚清萱,并没有看到原本睡着的人微微睁开了眼,悄悄抬起腿,放出了一颗圆润的棋子。

楚清萱够到了毯子,将垫着的脚放下,往后退一步准备撤开,没曾想脚底不知踩到了什么,一滑一歪,她失去重心,整个人扑到摄政王身上。

楚清萱的脑袋跌在他的颈窝,像是交颈而眠的姿态,隔着轻薄的春衫和圆领袍,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和力量。

楚清萱脸上发热,心跳加速,差点忘了怎么呼吸,有紧张的原因,也有尴尬的原因,她一时不敢动,就这么和他贴贴。

片刻后,发现摄政王没有什么动静,他身上又传来一股淡淡酒香,楚清萱稍微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