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东倪比他铁石心肠。
她要做成一件事,那就一定是要做成的。
“昨天说要离开我不是挺硬气?”傅东倪盯着他,没有半点虚张声势,“怎么现在就不行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她语调无辜。
裴珩之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不断掉落。
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傅东倪逼到这么狼狈的地步。
也没想过他的妥协反而不被领情。
他二十五年的人生,做过的那些出格的事,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而每一件事,都和傅东倪有关。
他害怕傅东倪知道他的真实模样,要是他够听话,她就不会嫌弃他无趣。
要是他够妥协,她就不会嫌弃他太规矩。
他把自己放在一个让别人找不到错的位置,就可以掩饰自己不被人需要的事实。
这件事他自以为一直做得很好。
可傅东倪现在却告诉他,他做得糟糕透了。
莫大的委屈和羞恼冲击着他,裴珩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声声地指控:“你就会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
傅东倪手臂收紧,忍着下意识去哄他的冲动,依然冷静重复:“我昨天就说过了,我就是要欺负你,有本事你起来咬我。”
这句话像是某种导.火索,直接引爆了裴珩之所有克制和压抑的情绪。
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按着她的肩膀,翻身将她压制,而后不管不顾地半跪过去,狠狠一口咬在她那只作恶的手上。
他见过她爱白焰的样子,那他这点小小的放肆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傅东倪牙关紧咬,愣是没泄露出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