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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拂开她额头的冷汗, 但没过多久,又重新聚集起汗珠。

幼安横坐在周津延的腿上, 汗津津的小手勾着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按住起伏急促的胸口。

平滑的额角湿漉漉的一片,黛眉颦蹙, 闭着眼睛,卷密的睫毛点着摇摇欲坠的泪珠,气息急促, 即使贝齿咬住没有血色的唇瓣,仍旧溢出一丝呼痛。

疼痛从左心房蔓延到左肩一直到腰背,脑袋昏昏沉沉,抵着周津延的心口, 勾着周津延的小手无力的下垂,被周津延攥住,一起禁锢到怀中。

周津延薄唇微动,一字一顿地挤出:“纪幼安!”

幼安眼皮微动,喘了一口气,喃喃地说:“您别生气。”

疼痛难耐,她把自己缩到周津延臂弯里。

周津延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酒气,眸色冷森,擦了擦她脸上混在一起的汗水和泪珠,用干净的绢帕垫到她脖子后面。

托着她纤细脆弱的脖颈,周津延将她脑袋上的小帽除了,丢到一旁。

收紧手臂,顺势把她的脑袋按到胸口,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她,低沉地声音响起:“纪幼安你最好没事!”

在周津延催促下,很快就到了熹园,周津延又快又稳地横抱着幼安下了马车,直奔正屋。

任凭冷风呼啸,幼安裹着周津延的斗篷贴着他的宽阔的胸膛,不受颠簸,不受严寒。

鼻息充满他的气味,耳边萦绕他的心跳,格外让人心安。

周津延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吩咐侍者备热水,拿了一套他的中衣,站在床前看着把自己缩成虾米的幼安。

心疾突然发作,她大汗淋漓,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里衣早已湿透,再穿怕是要的伤害。

周津延冷着一张脸,放下床幔在她身旁坐下,长臂捞起她,手指解着她的细带珠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