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如斯,场面何其诡异。

古有孔融让梨,今有众妃让寝,荒唐程度竟能达到如此地步,也是没谁了。

靖国公揉揉眉头,接着烦闷道:“眼下要紧的是安抚好丽嫔的家人,省得传出来什么风言风语,说不准又要闹乱子……”

“得,怪吓人呼啦,此事再怎么着,也不是咱们能犯得上操心的,快管住你的嘴别说了!”杨氏眼瞅着齐笙已经哒哒朝这边跑过来,一把就拍上了靖国公的脑袋,“这种肮脏龌龊的事儿,可别让咱们的乖乖女儿听见,以后在府里也不许说了,明白没?”

“嘶,吼,夫人,这是为夫的头,可不是蹴鞠的球,轻一点儿!”靖国公垂眼,小声哔哔地抱怨,“再说,那刚刚不是你让我讲给你听的嘛?”

“齐澄!”杨氏咬咬银牙,又把拳头给举了起来,恶声恶气地威胁道,“你再跟我犟一句试试?”

“爹爹!娘亲!”齐笙两只小手里各抓握着支丑到能掉渣的簪子,慢腾腾地小步迈过门槛凑上前,“你们看看,漂不漂亮?”

“啊这……”靖国公夫妇当场瞳孔地震,呆愣愣地扭头对视一眼,然后摆出个慈祥慈爱的善意笑脸,异口同声地连连颔首道,“嗯,漂亮、好看,笙笙可真有眼光,你高兴就好。”

自从齐笙意外撞到头,在鬼门关溜达了几圈好不容易回来后,夫妇两个早就合计妥当,只要他们的乖女儿快乐安康,全部家底都能随便由着她造,几个丑簪子又算什么?

她喜欢的话,他们能把全天下最丑的首饰都给搜罗来。

齐笙微微咧开粉嫩的唇瓣,露出小虎牙来,快活地嘻嘻一笑。

“呀,小妹和三哥也回来啦!”齐景北正端着食案晃晃荡荡着冲过来,嗷嗷招呼道,“这就快好了,能用饭了!”

全家人每逢用膳都如临大敌,厅上顿时充满了不太快活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