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猜……”蓝纶撩撩道袍,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早跟你说过,我当年坑蒙你那死了的爹时,确实还是个不成熟的江湖骗子,但这些年道行渐长,已臻化境了,是你自己不信的。”

“那你的意思是……”薛域低头瞄向自己手边的青藤纸,“有办法驱鬼了?”

蓝纶:“我可没这么说过。”

薛域:“那你吹什么牛?”

蓝纶淡淡望着自己下摆的云纹:“咳,当今也算明君么?管他干什么?大不了驾崩了再换一个,何至于如此?”

“蓝纶啊蓝纶,这种话你都敢说。”薛域勾了勾唇,“到底是胆子大了。”

“那我无所谓,反正连你那老丈人都知道我是你手底下的人,大不了我就跟你同生共死呗,我有个好歹,你也得玩完。”

“行了少胡扯,关于你进宫驱鬼的事……”

“我还有反悔的余地么?”蓝纶把右腿翘到左腿上晃了晃,“你那老丈人不早把我推出去了,这回你找我,不也只是告知我一声么?也没打算跟我商量。”

蓝纶这些年被薛域养得不缺银钱花,最在乎的无非个名声,但前几日,礼部那个长得和野猪头似的贾侍郎非得讲放豪言壮语,话里话外都是说除了自己之外的道士,全是垃圾。

岂有此理,他非得要让别人都看看,到底谁才是真的江湖骗子。

薛域瞅着蓝纶冥想着没说话,忍不住又问道:“那你有几成把握?”

“说不准,看心情吧。”

蓝纶满脸凝重地站起身踱步:“你跟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呗。”

不,并不是,薛域很想回蓝纶一句,如果他不靠谱,他这只蚂蚱还可以搭上另一条绳……

不对,啊呸,自己什么时候是蚂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