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 您当了一辈子正人君子,但有没想过,有时候想惩奸除恶,其实不一定非得要多正经的手段的。”薛域懒懒靠着车壁, 从抽屉里取出来一颗齐笙亲手放进去的奶糖含在嘴里, “譬如昭王、譬如右相,被他们陷害, 死在他们手里的人那么多, 您跟这种人斗, 为什么就得从头到尾当好人?”

“岳父大人,小婿涉足官场没您久,私以为懂的道理也没您多,但小婿以为,只要能把那些奸佞小人拉下马来,用些手段、耍些阴招又能怎么样?小婿就是陷害了他们,昭王跟右相属实冤枉,那又能怎么样?小人奸滑,要想斗倒小人,就要比他们更奸滑,只要能置他们于死地,罗织几个罪名算得了什么?”

“反正他们、本就罪该万死。”

“人死了就行呗,像岳父大人一般,一点点搜集证据把他们绳之以法,得等到什么时候?这岂不是又快又狠又准?”

“你,你你你……”靖国公被噎得不轻,居然还觉得有几分道理,“行,老夫老了,论歪理讲不过你,你说的都对。”

靖国公只能暗自庆幸,还好这崽种是自己人,否则那不妥妥的话本中的大反派么?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之所以如此对付他们,都是因为他们动了笙笙,平日……小婿是不会乱来的。”薛域使劲把长腿一翘,满脸骄傲,“再说,小婿已经向陛下请命,准小婿挂冠而去。”

“挂……挂冠?”靖国公简直想一把撬开这小子的脑子,“你才不到二十岁,就想弃官不干了?”

自己都五十余岁,还在想着帮新帝清除清除右相和昭王余党呢。

“不想干了,太累了,岳父大人说得对,小婿还是乖乖、每日陪笙笙,睡到午时才起更舒服。”

靖国公:“……”

滚,他什么时候说过?

毕竟事发之后,蓝纶早在第一时间,收拾好所有金银细软跑路了。

临行前还故意朝薛域嘚瑟,他这辈子吃喝不愁、再也不用干活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