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继续,两个新人端着酒杯一桌一桌过来敬酒。周爱民不太会喝酒, 喜宴上的酒虽然是浓度不高的米酒, 但是后劲大,所以他也不敢多喝。牛新梅就替他挡酒,来者不拒的, 一桌桌喝下来,脸颊都喝红了,说话都不利索了,嗓门也变大了,隐隐有要发酒疯的趋势。
后来喜宴结束,乔秀兰担心她难受,开了一罐子她送的礼里头的蜂蜜,还不等她开始泡蜂蜜水,周爱民已经来抢着干活了,还说:“秀兰,你帮的已经够多了。这交给我就行了。”
说着话,周爱民泡着蜂蜜水端进了屋里。
乔秀兰跟在他后头进去,看着他温声细语地把醉酒状态的牛新梅哄了起来,然后把蜂蜜水吹凉了,再用勺子一点一点喂她喝。
牛新梅喝完了蜂蜜水,还是有些迷糊,抱着他的胳膊呜呜哭泣起来,嘴里喊着‘爹妈’。
乔秀兰在旁边看的直叹气,这姑娘大大咧咧的,到底还是有心思敏感细腻的一面,哥哥嫂嫂对她的亲事不尽心,她又不是石头心肠,心里终归还是难受的,不然今天也不会喝的这么醉。
周爱民抱着牛新梅像哄小孩儿似的哄着,总算是把她哄安稳了。
乔秀兰也没有多待,跟周爱民说了一声就回去了。
她今天感触良多,看着不被家人理解的牛新梅,仿佛就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所以更加想好好帮助她。不过庆幸的是,牛新梅比她坚强多了,周爱民也比高义那个人渣好很多,来日总是可期的。
她揣着心事出了他们的新房,然后就看见了等在一旁的赵长青。
下午晌的日头毒辣,赵长青站在树荫下,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布褂子。
乔秀兰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去年夏天,自己刚重生的时候。
不过去年的赵长青可没有不打补丁的布褂子,人长得没有这么壮实,脸上也不会带着宠溺的笑看她。
心头的乌云立刻消散,乔秀兰笑着上前:“长青哥,你还没回去呐?”
赵长青也笑,摸了摸她的发顶说:“小糊涂蛋,我家就在旁边。”
“在旁边那也得走过去十多分钟的路,难不成你搬到他们新房门口啦?”
“好啦,不闹了,我是来等着送你回家的。”
两人说着话,就往乔家的方向走去。乔秀兰心情也轻快不少,“就几步路的功夫,我自己走回家就是了。你之前帮着新梅做家具,忙了好多天,中午又吃了酒,现在应该多歇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