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砸到哪,就是手滑了。”
说是没事,但唐立言变脸似的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刻意不想看它。
裴山更紧张了,语速飞快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是派出所那边?”
唐立言本就在气头上,再加上他哥来这么一出,更没耐心回答,“家里事儿。跟你没关系。”
确实是跟裴山没关系。唐立言家那一摊子烂事,跟谁都没关系。
只不过,这话落在裴山耳朵里,就是不想多说、拒绝纠缠的意思。
“好。”裴山的语气陡然变轻,“那我先走了。唐警官能不能借我一件短裤?我的衣服上都是血污。”
唐立言看了眼他裸露的小腿,“裤子在衣柜里,自己挑吧。”
裴山拉开衣柜,发现里面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的男士上下衣,风格跟唐立言骚包的行为很是不配。
裴山拿了一件出来,只有左手能活动,穿起裤子很是吃力;他又刚刚从浴室出来,脚上打滑,一下子摔回了床上。
后腰处有圆润的弧线,短裤只能堪堪覆盖住一半肌肤,余下的裸 露在晨曦里泛着一层暖黄色的光。
唐立言的喉结滚了滚。
“裴山,这大清早的,你用这种姿势趴床上,我很难不认为你是在勾引我。”唐立言闻声走过来,朝那处嫩尖重重拍下去,“起来,穿好衣服一起下去。我要迟到了。”
裴山干脆顺着他的话说,以掩饰尴尬:“看来我勾引失败啊。”
唐立言哭笑不得地说:“你怎么脸皮变得比我还厚?”
“近朱者赤嘛。”裴山从床上翻身起来,别扭地穿好裤子,发现裤腰处松松垮垮、大了一圈、直往下掉,“唐警官,你有空调戏我,不如帮忙找找曲别针?”
唐立言指指床头柜,“里头有。”
裴山弯腰去找。正好眼睛离床头柜上的照片很近,这才把它看个仔细。
——上面是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弯眉星目,戴着细框眼镜,一副斯文儒雅的样子。
裴山总觉得这人非常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正想问是谁,想想昨晚唐立言抗拒的样子,心里盘算了一会,还是逼着自己吞回了好奇心。
别越界,别多嘴。昨晚能离他那么近,已经算是上天的馈赠了。裴山默默说。
“能不能再帮个忙?”裴山本不想再麻烦唐立言,但低头看看裤腰,单手还是难以别起来,“我左手不太方便。”
唐立言回:“我帮你别裤腰,可就不止是调戏了。”
“不是快迟到了吗?”
“还有十几分钟吧。”
“那你对自己也太没信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