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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当时他的心情。

许度:“他被辞退了,没了爱人,没了工作,等父母从暴怒中回过神时他的尸体已经凉了。”

“许度。”周几行叫他的名字,“你根本不会喝酒。”

“嗯,所以我没有内疚。”许度收起腿,他抱着膝盖,看着绚烂已过,又恢复漆黑的天空,“我只是在想,这样的悲剧是谁的错?怪他对象太畜牲?还是怪他自己太恋爱脑?又或者是像我这种对他没有一点点包容心的人?”

周几行无言。

许度:“我其实没有特意去在意过这些,也没有特意去查过什么,我第一次看到陶证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那应该……是良心的声音?”

许度笑了,他的下巴搁在大腿上,睫毛轻轻缓慢的眨着:“你问我为什么这么殷勤,陶证也问过,可是我真的没有去想那么多,我依旧讨厌管不住自己身体的人,知道为什么不大力宣传阻断药么?因为阻断药的出现不但没有降低hiv的病例数量,不降反增。”

“终于有人为他们肆无忌惮的欢爱买单,多好啊,大把的为了点快感就畜牲不如的人,即使在服药期间也忍不住做爱。”

“时代再开放再进步,扯什么性与爱是分开的,那种让人恶心的仿佛思想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人和畜牲的区分还是得有,不是么?”

“做错了事,就应该承受代价,可是我又不想再遇到像他那样的人。”

“许度。”周几行在许度面前百分之四十八的时候是个炮仗,还有百分之四十八的时候不是人,现在大概就是那仅剩的百分之四的时刻,“听歌么?”

别看周几行突然扯出这么一句扯得特别淡定,实际上,周几行心里满是别扭,他这辈子安慰人的经验着实有限,看在那顿火锅的份上,周几行终于定下了决心,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许度张了下嘴,无声的吐出一句:“什么?”

他确定那句话连自己都听不到,但周几行却仿佛听见了一样:“太久没唱了,练练嗓子,爱听不听。”

许度用胳膊圈紧了膝盖:“嗯,你唱吧。”

周几行是真的很久没唱过歌了,转型后他控制着频率淡出男团,渐渐以单人的身份出现在观众视野中,同时抛弃的还有唱歌和跳舞。

“你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