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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了碗,许度回到屋子里,几个大男人坐在炕上喝酒,喝得脸都红了,也如陶冬所说,正在说一些过去的不易,好像他们是受害者,所有的人,都是侩子手,但是都已经过去了,他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原谅观众了。

许度觉得好笑,事实上,他也笑了。

他这一笑,引来了其他的人注意,孔繁森先跟他打了招呼:“小许回来了啊,辛苦了,快过来坐吧。”

行啊。

许度走了过去,周几行靠在墙边,曲着一条腿,手臂搭在膝盖上,看着他,等许度过去,小声问他:“怎么了?”

许度笑了笑:“没什么啊。”

周几行拧眉。

孔繁森:“我13年拍戏的时候,有一场是对方喝了酒揍我,导演怕不真实,就真让那位大哥喝了几口,没想到还给他喝大了!揍得我牙都掉了一颗!”

秦晖很精神:“真掉了啊?琼姐没嫌弃你么?”

孔繁森:“嫌啊!她哪都嫌我!但也爱我啊!”

附和的笑声响起,如果没有陶冬那番话,他坐在其中,会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朋友间的谈话,寒意似乎被许度从外面带了进来,攀附在他的脊骨上,一节一节,让许度毛骨悚然。

这一说就说到了十二点,张琼过来劝他们收场,明天还有行程,孔繁森笑着应了两声,老婆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张琼说他烦死了,甜言蜜语,两个人宛如一对……不,就是一对蜜月中的恩爱夫妻。

周几行站在那:“走了。”

“嗯。”许度起身,不冷不热道:“我去趟厕所,你先回屋吧。”

周几行拧了眉,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拿了钥匙就走了。

许度一个人去了厕所,但没进去,他站在门口,看着过分漆黑的雪场,嗅着刺骨的寒意,他站在那,许久,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