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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帝开怀而笑,结果发现自己只赢了一子,胜负的愉悦感顿时大减,没什么可喜的。

“陛下,楼修撰过来了。”

“宣。”

楼君炎进来,分别向景昭帝和王宥行过礼后,便恭敬地呈上文书,请景昭帝过目。

景昭帝未曾翻阅文书,抬头看向楼君炎,淡淡问道:“可会下棋?”

楼君炎回道:“略懂一二。”

景昭帝伸手,指向王宥的位置:“走一局?”

“微臣遵旨!”

王宥起身,为楼君炎挪了座位,转瞬便由下棋者变成观棋者。

景昭帝依旧执白子,楼君炎则手执黑子,面色沉稳,与君王对弈好不怯场,也并未因对方是君主便刻意退让妥协,下到越后面,景昭帝兴致越发高昂,每每将楼君炎的黑棋逼入死地,他总有一颗令人意想不到的活棋向死而生。

看着盘上的星罗棋布,王宥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楼君炎从第一子开始就在布局,看似是陛下将他逼入绝境,实则却是他自己故意置身险地,引得陛下对他一路追杀,杀的酣畅淋漓,丝毫没察觉出异常,反而龙颜大悦。

就是他自己,也未必做到如此程度,景昭帝棋艺是不错,却远未到达登峰造极之地,可他偏生痴迷于下棋,赢得太过容易觉得无味,输的太难看又触怒龙威。

自己每次绞尽脑汁让子,却还是被陛下给察觉了。

若非身在棋局之外旁观者清,未必能看的如此通透,满盘皆让,却是不露痕迹,就算你说出来,也说不出他让在何处。

因为,下一步便将上一步的痕迹完全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