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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和柴氏面面相觑。

“楼大人,你的意思是……”

“范仲不会死,但他修筑流江水利的功劳也没了,且还是代罪之身。”楼君炎解释道。

柴氏不解,大呼不公道:“可我儿是被人陷害的。”

“暂无证据可洗刷冤屈,你们也不必再到处奔波找人求情之类的,范仲能活着已经是陛下开恩了。”

在范仲兴造水利时,便已经开始设局,果然是那人的风格,亦如六年前李家的案子,那人总会埋很深的线。

杨氏和柴氏失望离去后,陆燕尔抬眸凝着楼君炎,只见他露出少见的凝重之色,她微愣之间,便拉着楼君炎的手说:“燕尔知道,夫君只是暂时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难题,但不管是怎样困难的事,夫君最后都能完满解决的,对吧?

范仲只是暂时背负一段时间的污名,那些无辜牵连的官员也会重新回到朝堂,在光明来临之前,我们总要在黑暗中前行一段路程,只是暂时,暂时的。”

楼君炎回眸,看着陆燕尔一笑:“对,暂时的。”

但他没说的是,最近不知为何,他于朝堂之上,于景昭帝面前,忽然没了那种如鱼得水的状态,更像是有一种举步维艰、前路艰难的错觉,阻碍着他。

就好像回到了他没遇见陆燕尔之前,毫无官运的状态。

忽然没了那种如鱼得水的状态,更像是有一种前路艰难的错觉,阻碍着他。

范仲本该是大功臣,结果却是带着满身污名去做了流江知县,欣慰的是,他并未因这番际遇而颓废,而是积极改建分水堤,原以为事情暂时落下帷幕,可事实上并非如此,楼君炎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陆宗兼经手一桩命案反将自己牵扯其中,被停职查办,紧接着便是海云帆言语不当惹怒景昭帝,被当众打了五十大板,差点要了半条命,还有一些与楼君炎有所交情的官员皆以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遭贬的贬,罚的罚。

陆燕尔知他诸事不顺,消财免灾,银子倒是撒出去不少,善事也做了不少,而他依旧不顺,并无多大改观。

而景昭帝依旧重用于他,但楼君炎却明显的感觉到景昭帝对他有一种疏离感,绝对不是君臣的那种疏离,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他毛骨悚然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