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住院那天晚上和降谷零说话的时候,他们其实都还在外面没走,所有人都听见了他说的那句「没有人应该毫无理由地迎接死亡」,诸伏景光毫不怀疑其他几人也产生了和他一样的疑惑。

那月,这个已经和他们认识了一段时间的二十岁同期,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经历才把他变成现在这样明明对陌生人一副冷漠无视的样子、却同样会为了陌生人能不会‘毫无理由’地死而赌上976丧命的可能呢?

至少他现在也是被那月冒着生命危险救出来的。诸伏景光迟缓地想。

他们很快抵达那扇落地窗边,那月不用看也知道下面已经拉好了缓冲布,他们只要跳上去就行,但他不太能保证两个人摔着挤压在一起会不会给已经快昏迷的诸伏景光雪上加霜。

所以下面拉着班旗焦虑的四个人再次只接到了一个人,所幸这次是他们的朋友没错。

而那月自己,他不打算也那样被接住,诸伏景光现在更需要照顾,而且两层楼也不是什么玩家征服不了的高度。

拜托,他连全息的「是男人就下一百层」都通关过好吗。

那月估算了一下和地面的距离,不带一丝犹豫地从二楼阳台跳了下来。

诸伏景光已经模糊了的视野里,最后一幕正好是黑发红眼的少年眉眼舒展笑着冲出火焰,动作熟练流畅得宛如真的在拍电影,就这样从火场里安稳落到地上,甚至带出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浪,又在他轻松的神情里消散。

“营救任务圆满完成——等会儿有人想给勇者一口水喝吗?”

那月的心情在裹挟着风从高处安全跳下后已经诡异地好起来了,他一向很享受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通俗点来讲,就像他享受和萩原一起飙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