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默然。

他其实是在想凌晨的那一阵心悸,胸口的疤如果再结合上诸伏景光这四个字,那月很难不想起他噩梦的常客,屏幕破碎的手机和尸体冰冷的hiro。

“那月哥哥——”孩子们欢快的声音将他唤醒,“快来啦!”

那月情不自禁弯起眼睛,说要让孩子们试着感化库拉索,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些理由而经常和他们接触?

他刚要往队伍方向走,就看见了伪装着靠在栏杆边上,低声和满脸茫然的库拉索交谈的人影。

一个大大的[贝尔摩德]就飘在她脸边上,还真是伪装了个寂寞,玩家有些迁怒地在心里吐槽。让他在这里干担心…好烦,总有一天他要把黑方所有的人全都送进去。

那月相信好友的实力,尽量让自己不要去分心,他也相信要是真遇上危急的事情hiro肯定会联系他,目前看来,还是这个不确定有没有被孩子们‘攻略’的库拉索更危险。

对于贝尔摩德这个人,那月是一直觉得她很矛盾的,如果单从组织成员角度来看,她应该厌恶甚至一开始就杀了他这个叛徒的孩子,如果只是从母亲朋友的角度来看,她的态度却更微妙了,很明显,那月在她眼里并没有加上过‘樱桃白兰地的儿子’这个前缀,她的眼神一直都是在看一个独立的个体。

如果是从虚拟教练的角度看,玩家早就猜到并以‘莎朗老师’的称呼验证了贝尔摩德是拥有在健身房内记忆的,哪怕他不清楚这段记忆具体是怎么植入的,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无非是梦境或者‘不存在的记忆’,哈,老rpg套路了。但那月可不相信单薄的师生情能让贝尔摩德这种浸淫黑暗数年的人心性大变。

她不仅不会对他做出威胁性的动作,那月还从降谷零他们那里知道组织里关于威士忌三人组的谣言虽然很凶,贝尔摩德却刻意模糊了其中作为‘主角’的警官先生的身影。

莎朗老师像在用自己的方式别扭隐晦地保护他,那月暂时推不出她这么做的用意,也没办法否认从这个千面魔女身上能感受到的丝丝软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