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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蓉一面说一面还拿手比划着,脑子里映出画面,毕竟也是姑娘家,怪不好意思的,忙悻悻止住了口。

“什么还能用?”锦玉起初没反应过来,待想起来她话里的意思,木蹬蹬地站在那儿,羞得脸盘发红,嗔怒骂她:“真不知要脸的!也不害臊!青天白日的,小心厂臣听见,拔了你的舌头。”

碧蓉惊得忙两手捂住嘴,呜呜不发声。东厂搜情报的功夫可是天下头一等,平头百姓家夫妻间的牢骚话都能打探出来,要是被那些番子听到了,她岂不是要剥皮抽琵琶骨?

主仆两个心里都惘惘地,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暂且还不了解。

总归阮澜夜是顺着周贵妃才爬到今天这个地位,在宫里沉浮,要是没个把贵人相助,连命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延禧宫里,混乱一片。

屋内所有的一切陈设尽数破碎在地,外头站了一溜的太监宫娥,可没人敢上前劝慰。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前一瞬还高高在上,下一刻就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外头德公公踌躇上前,心头黯黯地,劝道:“娘娘……”

“去叫阮澜夜来见本宫!”

屋外阮澜夜刚进了殿,就听见周贵妃呵斥的声音。该来的总会来,以往那些真真假假又有谁说得清楚。

他迈进门槛里,满室都是碎瓷渣子,垂着眼眸望见贵妃站在落地罩旁,满眼腥红带着幽怨,沉声道:“娘娘找臣有何要事么?”

她素面沧桑,瞥见他淡然的面容,和往日那种卑躬屈膝的态度截然不同,她轻笑,他到底还是变了。

从落地罩里走出来,勾唇笑道:“怎么?本宫无事就不能叫厂臣来叙叙旧么,好歹也作陪了这么多年,恩情也许没有了,可旁的情分也总还能提起几分的。”

阮澜夜眯眼瞧她,她是打算敞开窗子说亮话了么,踩着碎渣子径直走过去坐在椅圈里,抬眼吩咐众人:“都出去。”

宫娥太监都悻悻地,掌印和贵妃之间的事情,纵然心里有腹诽,可谁都不敢置喙些什么,更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只当按以往的规制,带上门就留两人在屋内。

周贵妃笑道:“厂臣还怕别人听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