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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宫外都称他二皇子,因为怕天子感怀丧子,所以没人称他三皇子。

历代来大概还是独一份,所以愈发跋扈的无法无天,后来居然觊觎太子的宝座,可太子总归还是太子,多年来的经营再加上群臣拥护,终究还是没能如愿。

等到司马徽即位之后,因为忌惮宁王的势力,就让其去了平凉就藩。可这么多年过去,野心不曾平复,几次三番动作不断,朝里朝外众人尽知。只是后来先帝忽然病重,撒手西去,朝中形势一瞬天翻地覆,司马钰年幼即位,根本成不了气候。

屯兵关外,登基大典过后迟迟不肯离京……其中心思是路人皆知。

可到底怎么样呢?没人敢置喙什么,群臣没有那个胆子冒死进谏,司马钰更没有能力削藩,宁王似乎轻而易举就能夺了江山。只是宁王偏偏纠缠上了锦玉,凭着锦玉在阮澜夜心中的重要,宁王这一劫是在所难免。

司马璇站在明间门槛,梢间里人手杂乱,宁王被送来的时候,满身是血,早就已经昏迷不醒了,看这情况,只怕是凶多吉少。司马询是她叫来的,又利用澜明的消息引楚锦玉去后山,依着二哥的性子,她知道会发生什么,厂臣也是她通知来的,倘若事情败露,藩王私会当朝太后,这藩是削得成的,可如今居然弄出人命来,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里头有人出来,她随手拉住,惊问道:“里头怎么样了?”

内侍惶恐,噗通跪地嚎啕道:“爷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那一剑直插胸口,大夫不敢拔剑,现在还直嗵嗵地竖在胸口上,血都流了半缸子了,长公主快救救爷吧!”

身形趔趄,她扶住门框才勉强撑起身子,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迈步往梢间去。

“二哥……”司马璇愣怔在原地,床榻上的人大张着嘴喘气,身下的床单早就被血浸湿透了,太医跪在脚踏上,浑身颤抖的不敢动,那种濒临死亡的挣扎让她害怕。

她冲上前,不敢伸手碰触他,害怕地凄惶喊道:“二哥,二哥,你醒醒……是沅沅对不起你,二哥……”

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掉,她没想过要害他的命,她不过是想帮钰儿削藩罢了,她真的没有打算要害死他!

抓起一旁的太医,她颤抖道:“太医,你快救救他,你快救救二哥!”

太医依旧跪在地上,颤颤巍巍,浑身抖如筛糠,惶恐道:“长公主,宁王殿下他……臣真的是无能为力了,这一剑插的太深,已经伤入肺腑了,若此刻强行拔出,只会加快殿下的死啊!”

脚跟一软,再也撑不住,跌坐在地上,司马璇凝着泪眼凄惶看着床榻上死不瞑目的司马询,他颤抖的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张嘴微微翕动,司马璇依稀听见他道:“你,你……你好……好狠的心!”

说完紧紧攥住的双手终于松开了,室内突然静谧下来,所有人怔在那儿,任谁也没想到,司马询居然就这样死了,前一瞬还好好的人,出了一趟府,满身是血的回来,这期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