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了,你反倒不能理解他。”钟离远和声解释道, “他也是一直因着我的缘故忍了这些年。他若在你们成婚之前就提及这些,你会怎样?”
“……那就不用成婚了。”攸宁笑说,“我会认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不做就是天理不容,会怀疑他表里不一, 一面对你虚情假意, 一面对你百般忌惮。”
钟离远颔首, “你们熟稔之前, 对彼此总归少不了诸多猜忌。但你到如今应该明白, 他对你只有护助之心。”
攸宁唇角上扬, “我何需谁护着。”她不祸害谁, 谁就该烧高香了。
钟离远猜得出她未尽之语,莞尔而笑。
“你给他的理由是什么?——等你回来才翻案的理由。”攸宁问道。
“自己的恩仇,自己来报, 最不济,也要亲眼瞧着。”
饶是攸宁也得承认,这是非常符合男子心思的一个理由。随着这一阵交谈,她心绪恢复了平静,换了个闲散的坐姿,“你有事要知会我。”
钟离远承认,“的确,自上次宴请宾客,你就该猜得出了。”
“已经开始用猛药了。”攸宁按了下眉心,“不然哪里应付得下来。”
“别总说我,你有什么什么想说的,想要的?”钟离远岔开这个过于沉重的话题。
攸宁清澈如水的明眸凝着他。想说的,想要的,不过是他长命百岁,寿终正寝。
有用么?
说出来只是句废话。
想多少次也注定会落空。
“活着怪累的,该为我高兴才是。”钟离远说。
攸宁让自己弯了弯唇角,说是,没错,活着怪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