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少文官则对此眉开眼笑,甚而幸灾乐祸。他们都是常年与萧拓政见不合的,做梦都盼着首辅倒霉。
萧拓卸任没两日,萧延晖进入京卫指挥使司当差,上峰是徐少晖。
对萧拓这个人,徐少晖这些年已揣摩出几分:有些话,他从不会说,懂的自然懂,依照他心思行事,不懂的也没事,迟早成为他的弃子而已。
萧家大公子这事儿,萧拓这样安排,分明是顾念着徐少晖与攸宁的同窗之谊,更是再度启用他之后予以的一定程度的信任。
不知何故,徐少晖每每想到这一点,便有点儿心潮澎湃的意思。由此,自是全心全意地把萧延晖带在身边,该夸就夸,该训就训,该点拨的时候也毫不藏私。
萧延晖不知上峰与小叔小婶婶的渊源,却是心思通透敏感的人,没两日就明白,徐少晖是把自己当徒弟一样带着,为此有兴奋,有动力,更有因此而生的压力,想着自己千万要争气,不辜负上峰的心血。
萧府的人瞧着这小子每日斗志昂扬的,都由衷地为他高兴。
转眼到了正月二十三。
这天有大早朝,萧拓自是天没亮就出门了。攸宁醒来时,翻来覆去一阵,发现枕边放着一个样式古朴的匣子。
她打开来,看到里面是一个珍珠手串,长长的,一颗颗大大的南珠成色、大小几乎相同,也不知他是如何搜罗到的。
对这份礼物,攸宁还是很满意的,手串不似那个矜贵得吓人的镯子一般娇气,戴着不会有压力。
她噙着微笑,一颗颗地捻过珍珠,珠串末端缀着的是一小串银珠。
她眼力好是天生的,总是能及时发现细微处的端倪。譬如此刻,她抚过的同时,就发现三颗珠子上刻着字,拼起来是:予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