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雪青听完，对许月衣说的这些话存疑，她从魔尊那里知道天移仙门不是个好宗门，结合这段故事里的几个关键信息，总觉得于越没有那么简单。

闻细韵看到邱雪青若有所思，拍拍她的肩膀，“你有什么想法，直说就好。”

邱雪青有些迟疑，对上闻细韵值得信赖的目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沈之栀能写出《万符录》，不应该是那么残忍弑杀的人。她的每一张攻击符纸下面，都有劝人为善的笺语，之王受过她的教导，也说过她人不错。”

许月衣不满，“你为什么要替修魔者说话？无论缘由如何，沈之栀确实在天移仙门正殿杀了很多很多人。”

邱雪青摇头，“我不是在替修魔者说话，我只是有点怀疑，会不会沈之栀被人利用了才会大开杀戒。”

许月衣还要反驳，闻细韵按住她的手，示意邱雪青继续说下去。

邱雪青：“我记得大师姐和我说过，天移仙门看重灵根资质和血脉传承，按照这个说法，于越掌门曾经灵根受损，修为无法寸进，一直卡在六玄境，他没有资格当掌门继承人，真正的掌门继承人应该是那个变异金灵根。

可是，修魔者杀了他们，不仅如此，还杀了于越的其他兄弟姐妹，掌门一脉只剩下于越一个人了。

你们不觉得这个很奇怪吗？修魔者要是真的杀人，应该是毫无差别的，怎么会那么精准地把掌门一脉都灭了？这种行为，更像铲除异己的手段。”

许月衣倒吸一口气，“……会不会是沈之栀自觉愧对于越，所以故意给他留了一条命？……不对，修魔者怎么会心生愧疚？”

许月衣说着说着就发现逻辑不对的地方，求救地看向闻细韵，“掌门，难道，于越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君子？可是，他一向是我们这一辈里最受长辈们青睐赞许的，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闻细韵揉揉眉心，“秋雨，你有没有觉得，于越灵根受损以后，就变了。或许我们都错看他了。”

闻细韵和许月衣年轻时曾在天移仙门求学一段时间，和于越、百炼峰峰主有同门之谊，他们四个原本玩得很好，但是求学结束之后，各自境遇不同。

于越虽然不是变异灵根，但是他的天分和勤奋都比自己的弟弟好，当时天移仙门支持他当继承人的人不在少数。后来，于越历练伤了灵根，修为停滞，他的弟弟就取代他成了呼声最高的继承人人选了。

那时候，闻细韵和许月衣惊闻噩耗，还去看过他，被于越赶了出来，再后来去见他，他已经和沈之栀走到一起了。

许月衣神色凝重，“我在魔域历练的时候，曾经抓过一个屠天魔宗的弟子，从他口中听说过一个秘密。”

许月衣顿了顿，语调带着几分晦涩痛惜，“那人说，于越从灵根受损之后，就一直在研究修复灵根的法子，最后研究到了魔道功法上。说是，缔结契约或者血脉相连，就可以挖出别人的灵根续命。”

闻细韵猛地站起来，“你听过这种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