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筠儿说不出话,气着气着把自己气哭了,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聂郅浑身的火气顿时熄灭了,还有些着慌。从小到大,迟筠儿的性格都比同龄人沉静稳重,他从来没见过她哭成这样。

“筠姐,我错了,你别哭。”他立刻低头。

“你变了……你对我一点都不上心,你的心全偏向那些狐狸精……”迟筠儿伤心道。

聂郅哭笑不得。这是吃醋吗?因为在意他,所以这么难过?他反而有点高兴。

他们还有不到半个月便大婚,正式成为夫妻。聂郅也不顾举止孟浪了,从她身后拥住她,柔声道:“怎么会呢?我的心都在你这里……不是一夜没睡也记得赴你的约吗?你看看我的眼睛,都快闭上了……”

迟筠儿静了一会儿,扭身看向他,看到他眼底发青,脸色温柔带笑但难掩疲累,不禁伸手摸摸他的脸。聂郅像小时候那样,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

迟筠儿的神色缓和下来,喃喃道:“我不喜欢你碰别的女人。”

聂郅顺着道:“好,我不碰。”新鲜感和好奇心满足过后,他觉得女人也就这么回事。他和迟筠儿大婚后,她能侍候他,其他女人就可有可无。

“你来看我的次数少了,也不和我说外面的事……”

聂郅顿了顿,继续认错:“我即将离宫开府,我们又要大婚,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他以前是个闲散皇子,自然有时间三天两头往承庆侯府跑,花许多时间哄迟筠儿高兴。但如今他身上有差事,有幕僚,有机会争得储位,怎么可能还像以前那样整天整天的陪她弹琴弄箫?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况且,以前他常和迟筠儿说外面的事,是因为她对好些事的看法都很有见地,预见性很强,所以他接受她的建议,少走了许多弯路。但自从他纳妾之后,每次见面,她更多是旁敲侧击那几个女人的情况,再三暗示他盯着她们喝避子汤,不要沉迷美色云云。聂郅听多了觉得很不得劲。他洁身自好了那么多年,一心一意对她好,被她半逼着纳妾之后,倒好像成了色中饿鬼。他在她心目中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