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宫后看到迟筠儿在雪地里跪着,脸色惨白不知跪了多久,一副快要冻僵的样子,对她有再多的愤怒也消减了八分,只剩下心疼了。他开始反思自己也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不该把责任全推到妻子身上。

聂荣道:“她是不是存心的,你我心中有数。”他不满地上下打量了聂荣的,“都是差点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聂郅讪笑:“父皇,家和万事兴。”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接受现实,好好守着迟筠儿不要再作.孽。活人总比死人要重要。

聂荣道:“她就是算准你的心思才用苦肉计。”他摇摇头,“既然心疼,就把她带回去吧。但你再这样下去不行,以后你有得后悔。”

聂郅告退,走到跪着的迟筠儿面前,淡淡道:“皇贵妃睡着了,父皇在栖凤宫。跟我回去吧。”刚才他只顾着心急心疼,但元熙帝的话点醒了他。迟筠儿嫁给他时刚入冬,天气日渐寒冷,她每次进宫哪一次不是全副保暖武装,唯独这一次,没有做太多防护,故意把自己冻得口青脸白,存心让他心疼。他心疼了,便不会与她计较,把这次的事揭过去。

真是好机心,算无遗策。

迟筠儿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跪下之后以为迟萱儿很快会派人出来见她,没想到人影不见一个,只传来让她跪着的口谕。她心想迟萱儿真的太托大了,她可是皇子妃,她居然敢这样折腾她。事后她不借此闹一闹都对不起自己。谁知根本不是迟萱儿下的命令,而是元熙帝下的命令。她哪里敢闹?竟是白跪了。

她只能红着眼睛朝聂郅伸出手,冻得抖着嘴唇道:“阿弟,我好冷,你抱抱我……”

聂郅僵住了,见迟筠儿倔强地看着他,执着地伸着手,他深吸一口气,握住她冷得像冰块一样的手,把她拉起来拥入怀里。

猛地,他的目光凝固住了!

随着迟筠儿站起来,她刚才跪着的地方露出来,洁白的雪上,竟有零星鲜红的痕迹,刺目极了。

聂郅心里浮起不祥的预感。

他的脸色十分可怖,迟筠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同样看到那些鲜红的痕迹。然后,一阵迟来的剧痛在腹部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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