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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这样啊。”

燕红用力捏紧拳头。

谢子焘以为他的敌人只是无视民生艰难、夺走草民碗里最后一粒米的世家豪强,却没有想到他在天庆府的“独夫”之举,于大燕皇帝而言如何触目惊心。

不过二十年养望,便民间声望无两。

能钳制他的地方大族被他杀个人头滚滚。

天庆一地说一不二,还手握强军——远在京中的皇帝老儿,如何会不忌惮他谢子焘?

便是天庆豪族弄不死他,大燕皇帝也留他不得……天庆百姓是家有余粮还是朝不保夕,皆不如皇权统治要紧。

当天庆百姓人人只知谢家郎君而不知有大燕皇帝时,谢子焘便注定了死无葬身之地。

百姓于世家豪族如草芥,于皇帝亦如家畜;安有家畜拒绝认主而得宽容者?!

做梦罢!

燕红这个后来的旁观者都难免心中震荡,谢子焘这个当时的亲历者更不用提。

他的交感内容并未因生机断绝而中止,反倒是更加清晰起来。

他的尸体被送出天牢,有在京城做小生意的天庆商人收敛走他的尸骨,一把火化了灰装坛,千里迢迢送回天庆。

游魂归乡时,天庆府人出城二十里相迎,一路白皤遍地,哭声震天。

他的骨灰被葬进谢氏族墓,街坊为他立碑“谢氏子焘府君之墓”。

之后……天庆豪族世家便死灰复燃、重握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