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穿着他的蓝色条纹睡衣,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方岷眼尾带着笑意,把我拉进屋。他手劲挺大,拽得我重心不稳,朝他踉跄了一下,直接撞进他的怀里。胸膛处没有酒精和焰火的味道,像少年时一样清冽。我吃痛地摸了摸鼻子,试图自己站起来,却被他按住。

这种拥抱,久违了。

我像涸辙里的鱼,他是快蒸干的水。

“你好多天没找过我。”他又换上那种委屈巴巴的语气,撒娇似的,带着微弱的鼻音。

我最受不住他这样。大学那会他想让我去学校看他,就对着手机眨巴两下眼睛。我便会心软成一滩水,晕车吐得天昏地暗也要去摸摸他的眼睛。

可现在不一样,工作上的事情还在让我焦头烂额,他这么一说,我更生气——怎么还怨我了?把公司宿舍当家的人又不是我。

“你不是忙吗?不是要去海外吗?”这话一出我就有点后悔,听起来很像宫斗剧里不得宠的莺莺燕燕。

没想到他倒是笑得开心,撒娇说,好啦,不要生气啦。

我摇头,他就低头要亲我,我后退,他就抱得更紧了。一来二去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我看这架势不对劲,赶忙推开他。

被拒绝的人像没吃到蛋糕的孩子,却也老实站着等我开口,只是眼睛里都是直白的欲念,仿佛在说“过会补回来”。

我没理这目光,喘匀了气便问:“所以,这些天你住哪?一个人?”

大概是语气过于尖锐,方岷愣了一下,开心的神色几乎一瞬间就熄灭了。他冷着一张脸,说:“我赶了好久的工,就为了能早点回家陪陪你,结果你就这种态度吗?”

我看了眼他身后,摆着一个精致的礼盒。是手表,价格应该是当初我送他的那块的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