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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巫阎浮听得满耳生疮的时候,弦“啪”地又断了一根,然后好半天没了动静,他一抬眼,就见白昙怔怔看着那根断了的琴弦,嘴唇抿得很紧,脸色涨红,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快要哭了似的。

巫阎浮不动声色又饶有兴味地瞅着他。

以前这小崽子就是个哭包,动不动就掉眼泪,他亦是被他这爱哭的表相骗了,没想到白昙会对他痛下杀手,动手的时候竟一滴眼泪都没落。

可要是外人知道堂堂魔教教主爱哭鼻子,不知道会不会笑掉大牙。

白昙揪着那根琴弦,在食指上卷了几圈,胸膛一起一伏,眼睛红了,自言自语地念叨起来:“银蛟伤心不理我,你也伤心不听使唤了?那么一个人,有什么好挂念的?你们都不过是玩物,跟我一样,伤什么心?”

巫阎浮不禁一愕,白昙又手起手落,一下又揪断了另外一根弦,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止,手下也是不停,揪了两根还不解气,又去揪去剩下的,可发丝做的弦是杀人利器,强韧得很,徒手弄断必是皮开肉绽。

见他十根葱根似的手指上转眼已是血肉模糊,巫阎浮忙将他手一把抓住,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竟让白昙没挣脱,泪眼朦胧的瞪向他。

“你干嘛?”

“主人受伤了。”巫阎浮捂住他手上豁开的血口,心里又好笑,又有种诡异的愉悦,低下头去含住了白昙指尖。

唇舌好似亲吻般轻轻吮过每根手指,引来一丝酥酥的痒意,仿佛是被宠溺着般,白昙一时懵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男子低头的神态,竟生生看出几分情深似海的温柔来,心口一阵乱撞,连忙晃了晃头,把手蜷缩了起来。

巫阎浮握着他的一对拳头,无奈地叹口气:“主人,伤口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