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的亓官芜才好受几分。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已经陷入名为爱的囚笼。
甚至为了屏蔽这些事情对他的影响,亓官芜认真地挑选起了这些画卷。
但……一幅画都没挑出来,给出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
比如李大人家的长子身高不过六尺,却在资料上填了七尺,再比如张大人家的次子明明早年丧妻,却又在资料里写上未婚。
资料没作假的,他又觉得这些男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挑,比如姚大人眼角的红痣一看就没福气,不能给陛下诞下优秀的皇嗣。
总之,只要亓官芜想,再完美的人都能被他鸡蛋里挑骨头挑出一堆毛病。
等到各位大臣看到朱批拒绝的理由后,肺管子都被气炸了,但对象偏偏是亓官芜,他们又无计可施,连在背后骂他一句丧良心都不敢,生怕被他的黑甲卫盯上。
但这不行啊,前朝后宫都被他亓官一家独大,他们这些人还吃什么喝什么。
所以,在各位文武百官的强烈请求之下,名为赏花但实际上是给姽婳准备的相亲宴开始了。
日子定得太着急,这天格外热。
姽婳躲着烈阳坐在长廊里,听着耳边聒噪的蝉鸣,在内心把先开口要办百花宴的李大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么热的天,御花园里的花都被晒得半死不活,她赏哪门子的花?还是对影自怜赏她自己?
简直有病。
“陛下可让臣好找。”
姽婳趴在栏杆上,转身一瞥,是姚宴安。
他此时身着一身月白华贵,拿着一把扇子,站在回廊的拐弯阴影处,发丝一半被一顶白玉冠收好,一半散至腰间。见姽婳看他,他笑了笑,眉眼如弯月。
明明该是个风光霁月的公子哥,但和着他眼角的红痣,姽婳突然想到了狐狸精。
见姽婳打量他,姚宴安越发落落大方,行完礼之后朝姽婳走过去。
“姚大人今日为何来这里?”姽婳问道。
她没记错的话,今日是给她的相亲宴,这个热闹连亓官倩都不愿意凑,说天太热早早就躲起来,这姚宴安出身簪缨世族,没有参加科考被举荐入朝,平日里总一副笑眯眯模样,见人见事既不拒绝也不答应,但偏偏交给他的差事都能办的非常漂亮,是个深不可测之人。
姚宴安停在一个既不疏离,又不亲密正当好的距离,“那当然是想……”
不着调的语调转而变得低沉而笃定,像在蛊惑着不知事的少女:“想进陛下的后宫。”
姽婳愣了愣,回想起这人在原著里和亓官芜是好兄弟,后期亓官芜初当政时被骂窃国贼,挽回声誉这事可是姚宴安一手操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