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那双和官家一个模子刻出来眸子在小郎君身上扫过一眼,扭头在自家女儿耳朵上轻轻扯了一下:“等回府,阿娘再好生治一治你!”

殷元霜凑在自家阿娘身边,忍不住凑上去撒娇卖乖,心里忙不迭的叫苦,完了棋差一招,怎么就忘了她家阿娘也是要参加宫宴的呢。

不过也不算什么太大的失误,反正官家有了心仪之人,这事儿阿娘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总之就是喜事一桩。

高座下侧的拓拔锦姝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大梁天子身侧的小郎君,却见到原本冷厉疏离的大梁天子从桌案上取了一块桂花糕放到小郎君面前的小碟子里。

小郎君眉眼带笑地抬手将糕点接了过去,不曾看过众人一眼,只专心吃东西。

实际上咸鱼小郎君只是不敢去看,他家阿爹都已经祭出要杀人的熊熊目光了,咸鱼只想化身鸵鸟,能躲过去就躲过去。

唔,好像道长桌案上的糕点更好吃一些,尤其是那桂花酒,泛着丝丝缕缕的香甜一直往咸鱼小郎君的鼻子里钻,再垂头看一眼高高耸立的腹部,丧批咸鱼深深叹息,因着肚子里的小豆丁,他是有多久没有沾过酒了。

为什么要让一个吃货承受这种可闻不可喝的痛苦,咸鱼叹息,咸鱼深深吸一口气,喝不了他就多闻一闻。

小郎君的小动作始终都没停过,殷晏君望了一眼放在案前的酒盏,温声说道:“宫里有很多藏酒,等到小郎君安然诞下孩子,想喝多少便有多少。”

自不是为了孩子,殷晏君只是希望能在最大程度范围内纵容着小郎君罢了。

“真的?”咸鱼小郎君闻言双眼都要冒金光了,仿佛一瞬间就成了全大梁最富有的郎君。

“自然是真的,我何曾骗过小郎君。”殷晏君淡淡抬手在小郎君头顶轻轻揉了揉。

高台之下武安侯看得目眦欲裂,脑中只想着什么时候能跟官家打上一场。

虽然早就知道官家对自家傻儿子的那点儿小心思,但是见着自家小白菜任由官家对他各种小动作,甚至已经习以为常,武安侯就不禁心中满满都是怨念。

“爹,你不是说阿清在情之一事上格外迟钝吗,我看他这可没有一点迟钝的样子。”徐羡之心中也是怨念颇深,自家弟弟在他面前可不曾有过这么乖乖巧巧的时候。

于是乎殷晏君就成了武安侯父子心目中骗走小白菜的大恶人。

各国使臣望着高台上的大梁天子以及大梁天子身边的小郎君个个都浮现出略有所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