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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檀义愤填膺道:“修缮河道这种苦力事,招募的民工必是家中身强力强的汉子,是家中赚钱的劳力,不给发工钱,如何养家糊口,老母妻女吃喝都成了问题,难怪他们要上京讨要工钱?”

修缮河道是有利民生之事,底层官员明知上头重视,就算再贪,也不敢将银钱全给剥削了,怕是压根就没见过工部拨付下来的银子。

据明檀所知,打通潮库河是为了将西南通州仓和淮州仓的粮食运送到盛京城,也可灌溉潮库河通到惠州,灌溉惠州数以千顷良田,利国又利民。

“我看太子这厮是被猪油蒙了心,但凡脑子正常的,都做不出贪墨民工血汗钱这事儿。德不配位,简直枉为人,他这太子之位恐怕坐不久了?”

苏晋古怪地看了一眼明檀:“陛下暂无废储的打算。”或者,是还没想好该立谁?

明檀揉揉鼻子,哦了一声。

自古皇室大统,都有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的规矩,甭管嫡子长子品性才干如何,他们先天就占了资源和身份优势,有了通往皇位的捷径之选。而那些庶出皇子,哪怕再优秀也不能抢了嫡子的风头,想要夺嫡,付出的努力和鲜血难以想象。

明檀偏了偏头,问道:“陛下的寿宴还能办吗?为了进宫赴宴,我可裁了两身新衣裳。衣裳暂且不表,平时便可穿,除夕宴请百官及家眷,也可穿。可费了功夫花了大价钱寻的贺礼,还能献出去吗?”

岂止寿宴,怕是年关都不好过了。

苏晋摸了摸明檀的脑袋,却没把心里这番真实想法说出来:“且看吧。如果没法办寿宴,寿礼也是可以进献到陛下跟前。”只是怕没甚心情观赏罢了,有可能一眼都未看,就扔库房积灰。

送礼送礼,便是为了博君欢心,落个好脸。

明檀撑着下巴,叹了口气:“怪想念御膳房的美味珍馐,尤其是佛手金卷,红梅朱香,挂炉鸭子……”明檀列了一窜名字,砸吧了一下嘴巴,“蘸烤鸭的酱汁儿,调的甚好。除了宫里,再也没在其它地方吃到过。还有几样糕点也不错,啊,还有西域进贡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