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饮梅这样的人背叛,背后的人一定比她权势要高,是父皇还是太子?不,不会是父皇……

付姝婉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冷静和理智,她武功全失多年,根本无法对付马夫,刚刚出声也没有任何暗卫听到指令拦截马车,怕是暗卫都被饮梅设法调走。更糟糕的是,刚才还喝了饮梅递来的药茶,身体渐渐虚软无力。

此行,怕是有去无回。

马车里寂静无声,车轮飞速碾过,扬起一阵阵尘土。大概行了一刻钟,马车缓缓停下。

饮梅低着头,来到付姝婉身边,小心翼翼地解下她的袖箭,还有腰带间藏着的封喉药粉,要拿她掌心小暖炉的时候,付姝婉出声了。

“本殿手冷,受不得冻,这暖炉的来历你也清楚,不要拿走它。”

饮梅动作一顿,抿了抿唇,没再碰小暖炉,接着解下付姝婉发间的钗环,仔细搜查一番,确定她身上没有藏药也没有可以伤人的利器之后,才扶着付姝婉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一处凉亭外,亭子的牌匾上写着“梨花雪”三个,宁王站在亭子里,身边跟着几个高壮的侍卫,亭子的石桌上是一壶酒和一只小酒杯。

付姝婉被饮梅扶着坐在石桌的另一边。

宁王将酒杯放在付姝婉面前,提起酒壶缓缓倒酒,“梨花雪亭,一到春来就可赏千树梨花。皇姐最爱梨花,用这杯鸩酒在此处为皇姐践行,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付姝婉语气淡然,“鸩杀镇国公主的消息要是传出去,南境军必然哗变,这样的后果,宁王能承受得起?”

宁王突然笑了一声,“皇姐多虑了,这鸩酒可不是本王准备的,父皇亲赐,本王只是千里迢迢送过来而已。”

付姝婉垂下眼帘,已经明白他话中未尽之意。她以为南境军是保命符,没想到,时至今日却成了她的催命符。